左炘漫漫

長這麼大，從來不在父母親面前喝酒、抽煙，直到二○○二年和父親前往北京探親時，一家子聚在一起，吃飯喝酒助興是自然之事，加上姑姑煙不離手，我也就自然而然地「解禁」了起來。

嚐嚐吧。那時爸爸是這樣很開明地鼓吹我，不管是濃煙或五十六度二鍋頭。

也因此建立了默契，回台北後，在他面前，我的煙酒早已解禁。雖然我沒有成癮，不過老爸一個人抽煙喝酒時，若覺得孤單，就會找我一起嚐嚐。但這樣的行徑，還是得在媽媽背後偷偷摸摸，雖然她心知肚明，但別明目張膽在她面前這樣做，也還能讓她睜一隻眼、閉一隻眼。

這回來杭州，「規矩」依舊。來的第一晚，表哥馬上貢出四川名酒五糧液，姑姑則提供她的煙，這個老煙槍和爸爸不相上下，我只好戲稱，果然是一家人，嗜煙嗜酒都有同樣的遺傳。

或許是天冷使然。七天下來，一家人從中午吃飯就開始喝酒，一頓飯要吃上三個小時，接著晚餐當然也要喝酒，這頓飯自然就吃到深夜去了。從五糧液、狼酒、稻米香、金六幅等白酒，喝到加飯酒、紹興、五加皮。連著幾天的功力訓練下來，我想現在一個人喝掉半瓶二鍋頭也不成問題。   

不僅酒量不成問題，連煙也不再有阻礙。後來的幾天與回台這天，老爸一個人抽煙時，很自然地問我「要不要？」好像我是他很多年的煙友一般，一點隔閡也沒。

他在吃飯時告訴我，妳放心，我不會跟妳媽說。我想，這根本是廢話，去跟媽講，除非他很想被找碴。

我笑笑地跟他們一家人說，每來探親，我真的是「解放」，來這解放之地、號稱人民解放的國度，我確實感受到解放的滋味。如果抽煙喝酒可算是一種解放的話。

我並不特別喜歡抽煙。煙殘留在身上因為氧化而發酸、發臭地尼古丁煙焦油味道，更使我不舒服。但是，一群人一同吞雲吐霧的感覺，尤其在冬天，確實是種溫暖。這是香菸的特質，不適合單獨去做。

如果是捲煙或抽煙斗，這就適合獨樂，不要身旁有過多的喧囂與歡樂，如此才能一個人好好地欣賞那煙霧裊裊的姿態。

我不懂煙、也沒有癮頭，這樣給煙進行區分、詮釋，未免多嘴了。想抽，就抽，這就對了。說再多，不抽也是感受不到癮君子的樂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