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妳並未如期
表演結束出來謝幕
但我已在舞台上看到
妳豐碩的生命與神采
生命無常
但精神不死
曼菲
我愛妳
並祝福妳
節錄三年前自己曾發表過關於曼菲的文章：
(Mon Nov 18 11:16:18 2002)
上星期去看了《蘆葦地帶》與《喜宴之後》。
我帶著興奮與佩服的心，
去看這場演出。
睽違兩年的曼菲，
也許在舞蹈技巧與詮釋上，並沒有因為一場大病而侷限。
然而，說她跟生病前沒兩樣，卻也是騙人的。
也許是因為化療的關係，
她確實是憔悴了。
記得兩年前在舞台上的模樣，
會讓人懷疑：這是一個四十女人的身軀？
她美得讓人覺得只有二十好幾。
這次的演出，
已經著時感受到四十女人的身軀的確不同二十的曼妙少女。
《喜宴之後》的歡樂與滑稽氣氛，
營造得很有趣。
全場歡笑聲不斷的同時，
跟著大笑的我，卻掩不住對曼菲的由衷感佩。
笑與淚，情緒複雜地交錯著。
是什麼樣的力量，
讓她能夠持續下去自己所熱愛的舞蹈生涯？
換成自己，
如果有一天，被上帝宣判只剩下不多的時間，
我，會怎麼面對這僅存的生命？
光是惶恐與沮喪，可能就會佔去我大半的時間。
接下來還要努力讓自己一切回歸正常，
這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除了要有勇氣，還要有堅韌的意志力，
足以撐到生命的盡頭。
雖然生病，讓外在的身軀有所侷限，
不能像以往可以做出任何高難度的動作。
但是這場人生的體驗，足以使人重新檢視生命存有的意涵，
正好呼應的當初『越界』成立的目的：
「走過二十多年的舞台歲月，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裡，
仍然有許多未釋放的能量，以及未開發的潛能。
舞台表演不再是年輕時人生目標的汲汲衝刺，
而是生命的自我完成。」
是的。生命的自我完成。
為了完成生命，才要努力走到最後的分秒。
每一次的生老病死，
為的是豐厚這張身軀存有的意義。
生病，不是限制。
死亡，不是結束。
儘管當下有著令人難以承受的生命之重。
誠如曼菲所言：
「記憶到底是延續生命的動力？
還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？
越甜蜜的回憶，越是刺痛的根源。
若願意放手承認逝者已矣，
那麼曾經擁有過的酸甜苦辣，就像相簿裡的老照片，
不論美醜總是動人而會心一笑。
記憶，因為放下而甘美。」
記憶，因為放下而甘美。
生命，則因為放下而超越與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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