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早早便起床,是為了在歷史博館展出的玉良畫展。畫展週日即將結束,並移師到台中繼續展出,票早已買好,祇是心裡頭一直拖著,也惦記著去看,行動力沒出來而已,因此決定今天要起個大早,運動梳洗完畢後,徒步前往植物園。

 

這一天,根據後來的氣象報導,是今年的最高溫,台北創下三十一度或者三十二度,我不復記得,不過早上九點半沿著二二八公園、公園路、南昌路走著,其實相當宜人。

 

這跟我不怕曬太陽也有關,加上不容易流汗,因此喜歡陽光碰觸皮膚的感覺,而沒有惱人的汗味。

 

今天好興致,我穿了那件極為喜愛的大片桃紅裙,曾有過一段時間,很熱愛鄭惠中的手染衣,看的他衣服,不只看設計或剪裁(因為鄭惠中的東西通常都好簡單,簡單到只看成品時,會不懂為何一件像是家居服的夏日背心,要一千五百大洋),我喜愛的原因在於,鄭惠中每塊布料都會有不一樣顏色,即使他要染黑、紅、藍、黃這些基底原色調,最後都還是會有不一樣的效果,意外地跑了出來。

 

看著鄭惠中玩顏色,我總是有很多驚奇。

 

身上這件大片裙,顏色飽滿不黏膩,儘管是桃紅,但大方大器,一點也不像柔弱小女子的樣版。我生性剽悍,常像個潑婦,動不動就請出髒話以洩心頭怒氣(最近有本《髒話文化史》出版,看到髒話可以和文化串連,我容易開幹的臭脾氣,彷彿有了最佳理由與後盾。關於《髒話文化史》的更多內容,可以看這兒...... )。

 

生性如此,過去也就不太願意嘗試粉色上身,反而只愛火辣的鮮紅、正紅,不然就是要帶灰色調的暗紅。看到鄭惠中可以把粉色徹頭徹尾改了一個樣,我於是開始學著讓各種顏色上身,不再有侷限。

 

在眼睛所能見著的空間裡,顏色原來不僅止於我們熟悉色盤上的那些而已,人的眼睛可以辨別到兩千種色彩,祇是大部分的時候,填塞一堆事情、忙碌沒有片刻停頓的大腦,不讓一雙眼睛好好欣賞四周。

 

身穿這樣桃紅大裙,我給自己些許春意,一邊啃食著剛剛煎起熱騰騰的蛋餅,一邊走走停停看著身旁路樹。途經弘道國中時,一整排的小葉欖仁馬上攫取了我的目光。

 

春天的小葉欖仁,枝頭正冒著嫩葉,小小的,那可愛模樣,讓我忍不住地駐足在樹旁,仰頭對他傻笑。小欖仁葉樹形層次感相當分明,樹枝一排一排往天上長去,深褐色的枝頭,襯著此刻冒出的新綠,對比強烈,那是一塊美麗的剪影。

 

之後,我穿過愛國西路時,中間的安全島相當寬敞,一方面是因為綠燈時間不夠久,要橫越愛國西路,必須小跑步,我實不願意這樣匆忙,所以還是踏著慵懶,在紅燈亮起時,選在最寬的這分隔島上蹲坐了下來,等著下一次的綠燈再通過。

 

敞開大片裙坐在地面,我的眼睛朝著中正紀念堂方向望去。分隔島上兩旁都是濃蔭的大樹(我還不知這是什麼樹,下次去查查),中間射進了一條條的陽光,地面上,除了草、雷公根、稀稀落落的小花,最多的就是枯黃落葉。這時,好安靜。

 

兩旁自有不絕車輛行進中,但被路樹阻絕了一半以上的聲音,車聲於是顯得好像來自遙遠的地方,我看著那陽光與地面,視線最遠處是劇院的紅色建築當作背景,紅、金黃、綠、枯黃、桃紅,交錯成了繽紛的畫面。我坐那兒獨享這景致時,心裡頭仍不免擔憂:最近總統府附近陸續有陌生女子鬧事,我這樣的行為,是否會挑起官邸警察的敏感神經?

 

想著想著,幾十秒便過去,我也起身繼續往植物園走去。

 

瘋子,在某種意義之下,我的確當之無愧。瘋子,常常不被人理解他的語言和行為,因為大部分的美好與樂趣,是來自自我內心的遊戲與滿足。我好像也快要逼近這種境界了。

 

 

關於小葉欖仁,可以繼續參考這兒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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