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誕節前,她給自己一個幻想與期待,希望有機會可以讓聖誕老人送上一份禮物。
該向聖誕老人要什麼好?她在思忖著。
她想,如果可以,希望聖誕老人讓她所愛的人都過得好。包括家人、朋友、舊情人。
這不太像是禮物,祇是心願。
要聖誕老人怎樣讓這些她愛的人過得好,在實際上是有困難的。不過,她也管不了了,要一份什麼樣具體的禮物,她也想不到,就姑且一試這空想,反正,根本也沒有聖誕老人。
從頭到尾就是她的突發奇想罷了。
許了心願的隔天,前男友來了電話告訴她,正開始與一個女孩交往。他說,他百感交集,因為這女孩是她之前一直鼓勵他去試著交往的對象,儘管跨了出去,但,仍舊忘不了她。
他還問她,聽了會不會很難過?
難過?一點也不。她說。她好高興他終於放下了,她可以安心,她相信他這樣讓自己勇於嘗試,是好事,她也相信,他會越來越好。
聖誕老人果然送來了一份禮,在聖誕節前。她雀躍著。
忍不住,她告訴了好友M聖誕老人應驗了心願。
這聽起來滿好的。但妳呢?還在尋覓愛情嗎?M問她。
尋覓愛情?
不必尋覓。她說。
這不是不尋覓,而是尋覓的衝動已過,愛情的苦甘酸澀,早已嚐過。接下來的,她只在乎每一次的生命交會,如果碰上了,能否好好把握、盡情享受,過了,也就坦然微笑,不再掙扎苦痛。
這好像也不再是愛情兩字可以圈定的意義,像愛情、像親情、也像友情,更像無情,因為愈發冷靜。但重點是,熱情依舊,愛人熱力不減。
她在想,下一次愛情來了,就兩人一同好好享受,沒了,就接著獨自一人咀嚼,各有各的滋味,難以比較,也不需比較。不用尋覓,也不用逃避,一切放心迎上,就是了。
迎面而來冬季的寒風,她裹緊了圍巾、拉低了帽子,吐著口中白皚皚的霧氣,微笑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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