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三月二十六日,是林語堂逝世三十週年紀念。《亞洲週刊》也特別為林語堂做了一篇不錯的報導,但礙於亞洲週刊網站不接受連結,因此也就無法直接轉載全文,共大家閱讀,不過多維新聞網上經過授權,可在多維閱讀全文

 

讀著這篇報導時,四月中的台北,正因為鋒面而終日淫雨不斷。

 

我離開辦公室後,踏行在忠孝東路上,時間已晚,卻又不想如此早歸,想趕在末班公車前,尋一處尚未打烊的咖啡店,好好讀著《亞洲週刊》這篇報導。雨勢打濕雙腳,時間也繃得緊,沒有太多選擇地走去了忠孝敦化交叉口的老咖啡。

 

週五夜裡,店內擠滿男男女女,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,外頭雨聲淅瀝淅瀝,裡頭人聲鼎沸喧囂,我選坐在角落邊,盤算著距離末班公車還有一小時的時間,拿起雜誌開始慢慢讀起這篇報導。

 

林語堂的文人氣,少了魯迅的尖銳,也沒有胡適的任重,林語堂開啟的是一種有別於傳統文人的幽默(正是林語堂把humor譯為幽默)性格,身段柔軟卻不失堅持,舉凡生活細瑣,都是他細細品味的一切。

 

林語堂對吃的品味,也是出了名的,因此重新修葺過後林語堂故居,不僅是供人瞻仰一代文學宗師的學術習氣,東吳大學也在此舉辦林語堂的飲食和文學講座。

 

透過文字、居所,回頭揣想著林語堂生前種種,若說玄了些,跟他有著什麼樣的交流或感應,不免要笑著自己自作多情了些。但是,換個角度想,為何是林語堂讓我有所觸動,而不是別人,這不是另一種緣分?祇是有形有限的此生,無法解釋罷?

 

有時想想,能夠閱讀,真好!透過文字和這些已故數十年、數百年、甚至上千年的老靈魂交流,往往一頭鑽入忘我,雖不至廢寢忘食,畢竟我還是有喝咖啡、吃起士蛋糕的現代癖好,但也常常忘記時間。回過神來,猶如大夢初醒般,得把精神整一整,暫別和作者的文字分身對話。

 

帶著林語堂留下來的文字,我起身離開咖啡店。深夜雨落不停的台北街頭,我望著忠孝東路上的木棉樹,枝頭上的花殘存不多,取而代之的是嫩綠油亮的新葉,身邊不斷錯身而過、不為大雨所苦的人群,興高采烈地計畫著週末夜如何消磨。

 

我儼然成了一個局外人(outsider),像根隱形的柱子,看著人人熱切把握著這美好的夜晚,和木棉樹、磅礡大雨的背景,形成了一幅有趣的交錯。人,努力掌握些什麼,路樹路燈靜靜地,看似什麼也沒變,其實,一動一靜間,時間早在那指縫間飛逝。那是不靜下來,便覺察不出的幽微變化。雨水、路燈、木棉花,我想到了琦君的《細雨燈花落》,還是這書名取得貼切。

 

 

附註:魯迅和林語堂,是曾站一起拿著筆奮鬥的盟友,最後竟然對峙起來。其實是魯迅自己要和林語堂對峙,因為魯迅的世界祇有好壞,沒有幽默,幽默大師的林語堂,名號愈益響亮,愈讓魯迅瞠目怒眼無法忍受,就這樣兩人漸行漸遠。但最後,魯迅去世時,林語堂還是寫了一篇〈魯迅之死〉悼念昔日戰友,那個年代,文人的情誼,要說文人相輕,也有,要說惺惺相惜,也是。這便是文人的調性,有衝突,有相知。

 

 

◎相關連結◎

 

林語堂紀念館。 

魯迅與林語堂之爭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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