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炘漫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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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廚房烤蛋糕時，三個小鬼打電動的打電動，看電視的看電視，我勒令她們把電視切了、電動玩具交出來，因為從放學回家到專注在這兩樣東西上，已經兩三個小時沒有中斷。

她們放下手中的兩個遙控器之後，便跑來廚房和我聊天。我一邊拌奶油，一邊和她們東拉西扯。

最小的「撂北仔」興致勃勃地央求：「姑姑，我也想要拌一拌。」口中含著奶瓶的她，手裡還拿著他她睡覺時的寶貝枕頭。我把整個攪拌器皿交給她，讓她玩，接著兩個姊姊也躍躍欲試。

當時很想把她們玩奶油的模樣拍下來，但我手是油膩的，沒法分身。我於是想了一個點子，寒假到了，下回把姊姊的兩個孩子、杏的兩個姪女兒一起邀來我家做點心，然後我們一人掌鏡、一人教孩子做蛋糕，烘烤後，每個小朋友帶著自己的成品，一同去附近的運動公園吃著自己做的點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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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好杏最近也有個成立兒童劇團的計畫。她建議，我們可以先從自己的孩子試驗起，跟家裡的孩子說故事、玩偶戲。

說故事計畫，可以搭配原來製作點心的構想進行。七個小孩，或許每兩週到每三週，甚至忙碌的時候，一個月一次都無妨，大家聚在一塊兒，就來玩麵粉、玩奶油，然後玩偶、玩遊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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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借了我一本書，龍應台的《孩子，你慢慢來》。

我在咖啡店內，快速翻閱，腦子不斷浮現一個慾望：我好想生孩子。因為看到龍應台鉅細靡遺地為孩子做紀錄，一分一秒認真把握孩子的成長，那是種美麗的傳承。

孩子是需要大人全心地陪伴，大人總以為，孩子需要最好的物質與環境，其實，孩子只要能享有完整的愛，就能夠快樂長大，並對生活充滿自信與自處的能力。我看到身旁很多父母親中日疲於奔命，嘴巴總是一個「為了孩子」的理由。

看到姪女兒終日盯著電視機，原以為她們就是愛看，後來我會問問她們要不要出去轉轉，或者，要不要一起來看個書、做點小東西，她們總是很興奮地嚷著說好。電視不再有吸引力，只要大人隨時抽身陪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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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伴孩子，需要時間與耐性。

龍應台的「代序」（明明是她自己的書，還用代序）裡，因為看到五歲稚嫩的手，在阿嬤的命令下，稚拙地要幫龍應台的二十幾朵玫瑰綁上蝴蝶結，始終綁不好，也被阿嬤罵。

龍應台這麼寫著：

回教徒和猶太叫人彼此屠殺，衣索匹亞的老弱婦孺在一個接一個的餓死，紐約華爾街的證券市場擠滿了表情緊張的人——我，坐在斜陽淺照的石階上，願意等上一輩子的時間，讓這個孩子從從容容地把那個蝴蝶結紮好，用他五歲的手指。……

孩子，你慢慢來，慢慢來。

我願意從身邊的孩子做起，姪女、外甥、友人之子都好。若這些孩子因為多些關愛，就能有一絲絲的愉快回憶、有了快樂成長的勇氣，我很願意這樣去做。